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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.薄瓷(6000字+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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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,夏日的京城又下起了雨。

有些事不說,並不代表我不知道,我明白何深的想法,其實在很早之前,在許念被抓的那一天,他都有了離開的思量。

許念被抓,薄景的身世被暴露,而很多事何深也漸漸地明白,而且他不想用愛來困住我,再加上一直為我著想,所以一直都在退縮,這一個月裏他心裏過的也是不安。

只是昨晚更加確定了他的決心。

昨晚他並非是真的想動我,而是需要給一個自己萬分決絕離去的理由,他需要用這個來證明,我的心底始終都不願意真心接受他。

昨晚我拒絕了他,終究將他親手從我身邊推開,讓他一個人又回到了從前。

談溫涼告訴我說:“少將自己的選擇。”

我問:“他選擇什麽?”

他選擇成全我而一個人離開這京城,選擇回到岳銘計劃裏去嗎?選擇孤獨?

何深對於我來說是什麽?是救命恩人,是恩師,是親人,是朋友,是一直陪伴的成長。

我怎麽舍得他又回到從前呢?

我鐘時光敢愛敢恨,可是到如今卻變成這麽一個猶豫不決,心思惶恐的女人。

談溫涼對於我這話,她實話實說道:“少將選擇遠離你回到岳銘,也是為了保護你。”

回到岳銘……為了保護我?

昨天談溫涼送我回邑城離開之前,又再一次偏向薄音說:“大校他一直在等你。”

……

等我什麽?等我回心轉意?

我伸手抹著眼角的淚水,忽而感覺情緒很亂也很低落,閉著眼不到兩分鐘又睡了過去。

而我做了一個夢。

夢見何深去了一個他不喜歡的地方,夢見他身上帶血,夢見他的眼睛目光灼灼的望著我,夢見他說他想我,也說希望我幸福。

我睜開眼睛的時候,看見**邊的男人,輕輕的笑了笑問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馮醫生說你在醫院。”

薄音只兜了一件白色的襯衫,衣擺塞進腰裏的,咖啡色的皮帶顯得他略為不羈。

還有……他的腕間還帶著我送給他的黑色真皮手表,他貌似從來都沒有取下來過。

薄音將打包的飯菜取出來,我眨了眨眼坐起身子,從他手中接過勺子自己吃起來,他坐在一旁看著我半晌不言不語。

他比平時顯得要沈默許多。

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其實我一點都不餓,但無論我餓不餓都要進食,畢竟肚子裏懷著一個孩子,他的營養必須要跟上去。

我將剩下的飯菜裝進一次性的飯盒裏,交給薄音,笑著說:“幫我給慶吧,它應該餓了。”

薄音從我手中接過去,微涼的手指擦過我的指尖,我猛的收回來輕輕的捏住被角。

“還不願告訴我實話嗎?”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,從我手中接過飯盒起身放在病房的中央,慶連忙跑過去大口大口的吃起來,薄音卻轉身之際道:“馮醫生告訴我,你懷的女孩。”

曾經一心隱藏的秘密忽而被揭穿,薄音不傻他自然知道孩子滿了三個月才能看出性別,也就是說他已經萬分確定這孩子是他的。

“哦。”我輕輕的哦了一聲,看著他明亮的眼睛,淡淡的笑著說:“是你的。”

薄音神色一凜,他眸心沈靜的望著我半晌,隨即轉身去了洗手間,再次出來的時候手心裏握著一條濕潤的白色毛巾。

他一言不發的過來坐在病**旁,一只手固定著我的臉頰,一只手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我的臉,其實我能感覺的到他情緒低落,只是他壓抑著的。薄音將我的手從被角處拿起來握在他掌心,擦拭著說:“還是不願和我在一起?”

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?這半年的時間發生過太多的事,我已經無力應付,我現在只想遠離曾經安生的生下這個孩子,再做打算。

是,他說的對,我不願和他再在一起。

見我半晌不說話,薄音將毛巾放在一側,偏過頭對我低聲說:“孩子需要親生父親,你也需要我,時光,我更需要你們。”

薄音說:“我需要這個孩子,我想要做父親,更何況她是我最愛女人懷的。時光,我薄音需要一個妻子,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,與你在一起我才會感覺自己有血有肉有情緒。”

他是雙眼皮,睫毛又黑又長,眼睛深黑,甚至下意識的透著冷漠,可是此刻看起來卻有些微紅,有些難以壓抑的痛苦。

我從來都不想他難過,也從來不想他生氣,但我現在的心也難熬的厲害,也糾結的厲害,我甚至沒有辦法做出決定,甚至不願接近他。

“大叔。”

“嗯?”

他語調微微上調,帶著稍許愉悅。

“你的未婚妻是許念啊,你怎麽能忘了?”他和許家有婚姻,他的未婚妻是許念,即使許念被抓走,但是這事實不能否定。

“笨蛋……時光,誰說婚禮就一定是為她準備的?我薄音的婚禮只為你準備。”

原來他心底一直都是這個打算。

我望著他的眼睛,笑著問:“大叔,你現在是在動搖我的心思嗎?”

“能嗎?”他問。

我說:“我累了。”

我始終沒有給他答案,我無法在此刻難受痛苦的情緒下給他答案。

我無法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,何深剛離開就立刻投入他的懷抱,我如今也無法再像以前一般敢愛敢恨,在兩家長輩矛盾的激化下不管不顧的就與他在一起。

那爺爺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。

薄音沒有再說什麽,他陪著我半夜就離開了,他關門的那一瞬間我就睜開了眼。

清晨一亮我就開著何深昨日留在這裏的車去了鐘家,聽薄書說爺爺最近還在與太爺鬧矛盾,兩人在部隊一句話也不搭,即使太爺態度良好的找他說一句話,爺爺也是強勢的忽視。

我知道,他老人家只是心疼我。

但是歸根結底,太爺也,只是當時心急想要曾孫子而已,而且哪有把自家曾孫子趕在門外的?許念一帶回來他自然欣喜接受。

我懷孕這事我曾經委婉的告訴了母親,她應該也委婉的告訴了父親和爺爺,所以爺爺見我微微挺起的肚子也沒有多問。

只是詢問我這段時間身體如何,我笑笑拉著他的手臂說:“我什麽都好,爺爺你就等著今年年底抱小曾孫女,在太爺面前可以耀武揚威。”

“是小姑娘嗎?”爺爺立馬笑的開懷,摸著我腦袋說:“我當然要去耀武揚威,他這次吃了一個悶虧,他家曾孫子沒了,而真曾孫女在我鐘家,看他怎麽辦!讓他後悔去!”

爺爺與太爺是過命的交情,幾十年的戰友情突然崩潰也讓我心底難受,其實爺爺他也難過吧,他心底氣太爺就像我氣薄音。

氣他們態度轉化太大。

我笑了笑,爺爺覺得自己說漏了嘴,連忙伸手捂住說:“想吃什麽?我讓張姨給你做。”

“都行,我先上樓換一身衣服。”

回到樓上我打開衣櫃,裏面都是一些很青春的衣服,還有一些齊肩裙子。

我挑選了一件金色**裙子換上,又將長發挽成丸子頭,我看了眼梳妝臺上的化妝品,只塗了淡淡的唇膏,起身僵住。

我曾經在小村裏為薄音畫的畫還在這裏,我忍住沒有去揭開,沒有去看那冷漠的背影,轉身下樓卻接到薄音的電話。

他清淺的聲音問:“時光,在哪兒?”

比起以前在哪,如今多了一些溫度。

“鐘家。”我坦誠道:“以後在鐘家養胎。”

他小心翼翼問:“我能過來嗎?”

我誠懇道:“我爺爺他並不希望你過來。”

“所以,你希望我過來嗎?”

我是這個意思嗎?

我說:“薄先生,你上班吧。”

“嗯,我掛了。”

掛了電話之後,爺爺看見我抱怨說:“溫言最近也回古家了,這裏就剩我一個人。”

他知道是薄音給我打電話,但他不多問。

我笑了笑:“我最近都在這裏陪你。”

“還是我家孫女懂事,你爸媽他們前幾天就離開去世界環游了,就欺負我一個人。”

世界環游這事我知道,還是我勸的爸帶媽出去的,他們現在又沒有生意,鐘家的事也不需要他們操勞,該他們享受。

我笑著坐他身邊,將腦袋靠著他的肩膀,輕聲說:“爺爺,如若太爺給你認錯了你也不要死扛著,畢竟這個大院就你們交往最深。”

“誰和那個糟老頭交往深?”爺爺氣呼呼說道:“他那個樣子,活該沒有孫媳婦!”

爺爺心中有結,我伸手順了順他胸口哄著說:“爺爺,我不怪薄音,我們好好的過自己日子,別因為我就損害你們長輩之間的交情。”

“小時光。”

“爺爺,我真心不怪任何人。”

……

下午的時候蕭教授給我打了電話,讓我過去和幾個師兄幫他整理展覽室,他的個人畫展就在這個月底就要辦起來。

到的時候我看見談溫言也在,他看見我連忙乖乖的喊了聲:“老師,好久不見。”

是啊,我一個月都在醫院照顧何深哪裏也沒去,算起來是好久不見了。

我揉揉他的腦袋,笑著問:“溫言,你最近都跟著師叔們學習嗎?”

他點點頭說:“嗯,師叔們教我。”

談溫言現在開始漸漸的多語了。

晚上蕭教授請我們吃晚餐,師姐像發現什麽一般,過來悄悄道:“師妹,你懷孕了?”

我懷孕三個月左右的時間,肚子只有微微的隆起,但一般人都會以為長胖了,正常人都會看不出異樣,但師姐是女人,眼尖心細。

我笑著說:“三個月了。”

師姐疑惑問:“是薄先生的?”

“嗯。”我笑了笑:“他的。”

聚餐之後我拉著談溫言的手在學校裏散步,他說等會有人過來接他,所以我先陪他再回去。

二十分鐘後,一輛黑色低調的商務車停在我們的面前,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人。

我看著他笑著打趣說:“古詞哥,現在比以前多了一項任務,怎麽樣?高興嗎?”

他現在多了一項照顧孩子的任務,每天接談溫言上下學,每天照顧他的起居,我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肚子,我想我以後也會這樣。

是甜蜜的任務。

“你個丫頭。”古詞溫和的笑了笑,低頭看著談溫言問:“溫言,吃晚飯了嗎?”

談溫言沈默點頭,隨後對我說了聲再見就自己上車坐好,規規矩矩的很。

古詞無奈笑著說:“還是這樣。”

“慢慢來,他會惦記你的好。”我打趣古詞問:“古詞哥你最近的日子過的挺滋潤的啊。”

“什麽滋潤?”他說:“照舊。”

“嫂子不是在家嗎?你們還不滋潤?”

“你一天腦袋裏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古詞默了默,問:“你最近見過她?”

“嗯,昨天見過嫂子。”

昨天談溫涼送我回家。

“難怪你會說她在家。”古詞無奈的笑笑,語氣溫和道:“她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。”

原來是獨守空房。

半個月沒回家,是有什麽任務嗎?

古詞似明白我的疑惑,他解釋說:“她一個月前受過傷,傷剛好就又離開了。”

一個月前,許念被抓住的那段時間,貌似薄音好像也受傷了,昨天還在醫院換藥。

“嫂子一個月前有任務。”我神秘說:“悄悄告訴你,薄先生也受傷了。”

“我知道他們一個組織的,也知道他的秘密,不過這事我也不會到處說,只是我不知道她具體什麽時候回家,也沒有給個準信。”

他的秘密指知道薄音還是在職軍人?!

或許是談溫涼告訴過他。

“或許過兩天就回來了。”我說。

“小時光,幫我一個忙,成嗎?”

……

我拿著手機給談溫涼撥通電話,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,不知她吃不吃驚。

她那邊接起來很快,問:“時光?”

“嫂子,你現在在做什麽?”

開的擴音,古詞也能聽見談溫涼的聲音。

她可能楞了楞,半晌回答:“在部隊。”

我看著古詞問:“你有任務嗎?”

古詞的神情很柔和,應該是聽到了她的聲音,難道他平常不能給她打電話?

“前天剛結束,現在在部隊處理一些事。”談溫涼頓了頓,問:“你有什麽事嗎?”

我語塞,想個借口說:“詩詩她說要請我們吃飯,讓我邀請你,問問看你在不在京城。”

對不起,古詩詩。

“吃飯?”她猶豫一會道:“我部隊這邊也沒什麽事,後天回來我請你們。”

“詩詩說她請。”我誠懇道。

談溫涼堅持說:“我是長輩,我請你們。”

掛了電話我得意的看著古詞,他笑了笑滿意的說:“還是時光有辦法,謝謝你。”

“說什麽謝謝?我回去了。”

古詞這追妻之路還得繼續啊。

我開車回到鐘家,大院裏的燈光很亮,還有一些軍長家的孩子在院子裏玩樂。

我回到鐘家的時候爺爺已經休息了,但是叮囑張姨給我熬了雞湯,我喝了半碗,之後我回到房間洗澡,最後裹著浴巾躺在**上。

剛躺下一會,門外就響起聲音,我起身過去打開門,看見慶蹲坐在地上猛的搖著尾巴。

我連忙蹲下身摸著它的腦袋問:“慶,你今天與首長在一起玩的怎麽樣?”

“汪。”

“那是你首長,怎麽嫌棄他?”

慶繞過我進房,臥在我**邊。

它這段時間養成了這個保護我的習慣。

我也沒有趕它出去,而是轉身倒了一杯溫水,隨後窗外聽見一陣動靜,我驚訝,慶連忙跑到陽臺上,我膽小的縮在門邊,難道有小偷嗎?

誰敢偷到軍長家來?到處都是士兵!

窗簾被一雙修長的手撩開,我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哭笑不得對他道:“你就是在部隊裏學的這些?晚上偷偷翻姑娘家的陽臺?”

“首長不待見我。”薄音過來將我摟在懷裏,深呼吸道:“現如今只有這個法子。”

“嗯,他不待見你。”我不動聲色的從薄音的懷裏出來,又倒了一杯水道:“他都喊你薄音了。”

“雲辭也不願喊了,看來真的不待見我。”

薄音這語氣有些無所謂,隨即又有些惆悵的說:“首長不待見我倒沒什麽,你待見我就行。”

我又喝了半杯水,搖搖頭說:“我並不待見你大晚上來翻人家姑娘的陽臺。”

他道:“人家姑娘也沒有拒絕。”

我笑了笑:“因為她知道,她拒絕你也會這樣,索性不願浪費精力和你講道理。”

“那就一直不要和我講道理。”

薄音厚著臉皮扯開自己的領帶扔在我**上,隨後又拿了我的浴巾進了浴室。

再次出來的時候他頭發微微濕潤,身下裹著我的浴巾,裸露著堅硬的胸膛出來,我郁悶的收回視線,不去看這個厚臉皮的人。

不過他受傷,傷口在哪裏?

薄音坐在我**上,撩開被子躺進去,靠在我枕頭上,嗓音磁性的問:“換衣服了?”

呃……剛剛趁他洗澡的時候換了一件很嚴實的睡衣,只是下意識這樣的行為而已。

他嗤笑一聲:“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。”

我斜兜了他一眼,坐在沙發上淡淡問:“薄先生,我能請你回自己的家嗎?”

薄音直接忽視我的話,轉移話題道:“過來讓我和孩子說說話,我還從來沒和她溝通過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戰鬥力如今比不過他。

但我也不肯過去,索性拿著一本小言情看起來,而他也安靜下來,不再找我說話。

半晌,我偏頭望過去,他已經閉著眼睡了。

我無奈的嘆息一聲,看了眼地上的慶,又看了眼睡下的薄音,還是起身過去替他蓋好被子,想出去重新找個房間睡覺,但轉身之際手腕被人攥住,我這是被人耍了,他居然有耐心裝睡!

我看著他道:“你騙我?”

“讓我和孩子說說話,我想她。”

我終究心軟了,任由他隔著衣服摸我的肚子,但他卻不言不語,我道:“你不是想說話嗎?”

他鎮定道:“心靈交流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薄音隔著衣服將手掌落在我肚子上,滿心歡喜的問:“想過給她取什麽名字嗎?”

我問:“你想過嗎?”

他淺淺一笑道:“想過,一直都在想,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在想,但昨天得知是女孩,我就一直想女孩的名字,想什麽名字才能配的上她。”

我看著他眼睛說:“你想過沒用。”

他不明問:“嗯?”

我解釋說:“她已經有名字了。”

“什麽名?”

“鐘瓷。”

薄音手一僵,糾正道:“薄瓷。”

“鐘。”

“薄瓷。”

“鐘。”

“薄瓷。”

……

我執拗不過他,索性不爭論這個無謂的話題。

薄音今晚還是沒有離開我的房間,但他拿了一**被子規規矩矩的去沙發上睡覺。

淩晨五點的時候又翻閱陽臺離開,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怕他再來,索性換了一個房間睡覺。

但他的電話卻打過來,我沒有接!沒接但並不代表他沒有法子,他直接發短信道:“十分鐘回房,不然我等會就下樓找首長。”

他這幼稚的男人。

我思考許久回消息道:“我在詩詩家。”

他這才消停沒有追問我。

但天亮的時候,他說:“古詩詩說,你沒在她那邊,鐘時光,你騙我好玩嗎?”

好玩嗎?我只是不知道怎麽和他相處。

這樣牽扯是好事嗎?

我沒有回覆這條短信,中午的時候古詩詩打電話過來激動的說:“嫂子突然要請我們吃飯!”

我故作驚訝問:“真的嗎?那個地方?”

“嫂子問我要吃什麽,我說海鮮大餐!”古詩詩郁悶說:“不過她居然也請了顧庭!”

有顧庭?那肯定也有古詞和薄音!

我突然不期待這頓海鮮大餐了!

我勸她說:“你吃你的,不管他。”

“時光,姑奶奶特麽又懷孕了。”

說這話的古詩詩忽而哭了,很傷心的模樣,我連忙掛了電話開車去她那邊。

她委屈說:“他一個男人脫光了在我面前,我沒有忍住,他這是色誘!他這是犯罪!”

我想起平時冷冷的顧庭,他也會這樣嗎?!

我淡定問:“色誘過你幾次?”

“我一只手數不過來怎麽辦?”

我看了眼天空,淡淡道:“你自求多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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